印度佛教思想史-第二節 釋尊略傳

第二節 釋尊略傳

佛教是釋尊所創立的。釋尊在人間自覺覺他的行跡,深入人心,傳說於僧伽saṃgha及民間。有關釋尊的事跡,主要的出於「律」部。一、為了說明僧伽的成立,敘述釋尊的出家,修行,說法;到成佛第六年,回迦毘羅衛Kapilavastu省親,教化釋族止。後來加上誕生因緣(或更早些),集成佛傳。這部分,「摩訶僧祗師名為大事;薩婆多師名此經為大莊嚴;迦葉維師名佛往因緣;曇無德師名為釋迦牟尼佛本行;尼沙塞師名為毘尼藏根本」(1)。二、釋尊晚年,作最後遊行,到拘尸那Kuśinagara入涅槃。起初也屬於「律」部,如『有部毘奈耶雜事』所說;『大毘婆沙論』也說:「如大涅槃,持律者說」(2)。這部分,又增補而集為『遊行經』(南傳名『大般涅槃經』),編入『長阿含』。這二部分集合起來,如『佛所行讚』,『佛本行經』等,為現存佛傳的全部。但回國省親以後,最後遊行以前,三十多年的化跡,雖有無數的片段傳說,卻缺乏前後次第的敘述!

關於釋尊出世的年代,由於印度古代缺乏精確的信史,很難下一定論。 經近代的研究,阿育王Aśoka已有相當明確的年代可考,也就有了論定釋尊年代的可能性。因為佛教界的傳說,阿育王是佛滅多少年登位的,依此可推定釋尊在世的年代。阿育王登位,學者間仍有二‧三年的出入,今姑依西元前二七一年登位說。但佛教界異說紛紜,古老的傳說有三:

一、說一切有部Sarvāstivādin等說,如『十八部論』說:「佛滅度後百一十六年,地名巴連弗,時阿育王王閻浮提」(3)。依此說,佛滅於西元前三八七年;生年八十,釋尊應生於西元前四六七年。

二、南傳赤銅鍱部Tāmraśāṭīya的傳說,如『善見律毘婆沙』說:「阿育王自拜為王,從此佛涅槃已二百一十八年」(4)。依此說,釋尊入滅於西元前四八九年,生於前五六九年。

三、清辨Bhavya的『異部精釋』說:「佛世尊無餘涅槃後,經百六十年,俱蘇摩弗羅城,達摩阿育王支配帝國」(5),這可能是上座部的傳說。依此說,釋尊於西元前四三一年入滅,生於前五一一年。「百六十年」說,過去也有譯出,但總以為是「百十六年」的誤寫,不受重視,其實是古說之一。「百十六年」「與百六十年」,可能本為一說,因誤而分為二說,如「百八法門」,被誤為「八百法門」那樣。

部分學者,以赤銅鍱部說為可信;有的以『眾聖點記』為證。在每年自恣、誦戒後,在『戒經』加上一點,年年如此,有幾點就是佛滅幾年:說得似乎信而有據。其實,印度早期,並沒有書寫「戒本」(西元五世紀,手寫的戒本還不多),自恣誦戒後,在那裏去下這一點!這三說都是古老傳說,說到阿育王登位於佛滅多少年。這裏提出這三說,不能詳為考論,但我覺得:阿育王登位於佛滅百六十年,也許更近於事實。

釋尊是釋迦Śākya族。釋族的所住地,在今尼泊爾Nepal南境的羅泊提Rāpti河東,盧呬尼Rohiṇī,今Kohāna河兩岸,傳說有十城。盧呬尼河西北的迦毘羅衛,是釋尊的父王──淨飯王Śuddhodana所治理的,在今尼泊爾的Tilorakot地方。從釋族的住地,沿雪山Himālaya向東,藍莫Rāmagrāma是拘利Koli族,拘利族是與釋族通婚嫁的。再向東,到拘尸那──釋尊的涅槃處,這裏是末羅Malla──「力士」族。向南到毘舍離Vaiśālī,這一帶是跋耆Vṛji──「金剛」族。跋耆有八支族,領導的貴族名梨車Licchavi。還有酥摩Himā族,是尼泊爾一帶的民族。這些東方民族,都與釋族相近。如釋尊的堂弟阿難Ānanda,被稱為「毘提訶牟尼Videhamuni」。釋尊被婆羅門稱為Vaiśālīka,也就是毘舍離人。波夷那或作波婆Pāvā,是佛受純陀Cunda最後供養的地方。七百結集時,波夷那比丘竟這樣說:「世尊出在波夷那國,善哉大德!當助波夷那比丘」(6)。跋耆比丘等,對釋族是認為同一族系的。在佛教的傳說中(除使用梵語的說一切有部),釋族是從東方,沿雪山而向西方遷移的民族,與跋耆族等是大同族,所以『長阿含經』,有六族──「釋種,俱利,冥寧,跋祇,末羅,酥摩」奉佛的傳說。釋尊的時代,恆河Gaṅgā南岸,以王舍城為首都的摩竭陀,興盛起來;而在西進最前端的釋族,與舍衛城Śrāvastī為首都的(北)憍薩羅Kośalā國毘連。事實上,當時的釋族,已成為憍薩羅的附庸。憍薩羅代表阿利安(或準阿利安)人,而摩竭陀是六師流行,代表抗拒西方宗教的中心。釋迦族是東方的,卻是接近西方的,這是有助於理解釋尊的立場,不落二邊的思想特性(7)

釋尊姓瞿曇Gautama,名悉達多Siddhārtha,是迦毘羅衛淨飯王的王子,母親名摩訶摩耶Mahāmāyā,誕生於嵐毘尼Lumbinī園,在今尼泊爾的Tarai地方。誕生七天,摩耶夫人就去世了,所以釋尊是由姨母摩訶波闍波提Mahāprajāpatī撫育長大的。生在王家,從小就被稱許為:「若當出家,成一切種智;若在家者,成轉輪王」(8)。轉輪王Cakravarti-rāja,是不以武力,不為民族移殖,經濟掠奪,而是為了以十善教化,使世間過著和平、繁榮、安樂、統一的仁王(9)。一切種智sarvathā-jñāna就是佛buddha,佛是徹悟人生實相,闡揚正法的教化,而使人實現真平等與大自在。在當時,宗教的思想,趨於極端;而政治上,以強凌弱而進行兼併。所以,輪王是人類新的政治要求,佛是人類新的宗教仰望:釋尊是出生於這樣的時代。

釋尊少年時代,受到王家的良好教育。娶了耶輸陀羅Yaśodharā為妃,生兒名羅睺羅Rāhula,過著王家的尊榮,優越富裕的享受。然而釋尊卻起了不滿現實的意念,傳說是:

一、由於在田野裏,見到農耕而引起的,如『佛所行讚』說:「路傍見耕人,墾壤殺諸蟲,其心生悲惻,痛踰刺貫心。又見彼農夫,勤苦形枯悴,蓬髮而流汗,塵土坌其身。耕牛亦疲困,吐舌而急喘。太子性慈悲,極生憐憫心」(10)。釋尊見到貧農(或是農奴)的勞苦而不得休息,眾生的互相殘害,不覺慈憫心起,因而在樹下作深長的靜思。

二、由於外出遊行,見到老年的龍鍾艱苦,病人的病患纏綿,死人的形容變色,而深感人生的無常。在當時解脫vimokṣa的宗教風氣下,二十九(或說「十九」)歲時離家國而去,過著出家的沙門śramaṇa生活,以求得究竟的解脫。

出家的沙門行,為東方新宗教的一般情形。然依佛法說:「家」為男女互相佔有,物質私有的組合;依此發展下去,人世間的相侵相爭,苦迫不已(11)。出家,只是為了勘破自我,捨卻我所有的,以求得解脫的生活。為了求得解脫,向南遊行,參訪了阿羅邏伽羅摩Ārāḍa-kālāma,鬱頭羅摩子Udrakarāma-putra,學習高深的禪定。但學成了,卻不能得到解脫,所以又到優樓頻螺Uruvilvā村,專修苦行。調息、止息,節食,斷食,這樣的精嚴苦行,頻臨死亡邊緣,還是不能解脫 ;這才捨棄了苦行,恢復正常的飲食。這樣,捨棄王家的欲樂生活,又捨棄了禪定、苦行的生活;學習,了解而又超越他,踏上又一新的行程。

釋尊受牧女的乳糜供養,在尼連禪Nairañjanā河中沐浴,身體漸康復了。這才到河東,在現在的佛陀伽耶Buddhagayā,敷草作座,於樹下禪思。立誓說:「我今若不證,無上大菩提,寧可碎是身,終不起此座」(12)。起初修習四禪,在禪定中正觀緣起pratītya-samutpāda,終於證覺緣起的寂滅vyupaśama,超脫一切障礙而成佛。釋尊表達其自覺解脫的信念,如『五分律』說:「一切智為最,無累無所染;我行不由師,自然通聖道。唯一無有等,能令世安穩」(13)。釋尊修證的內容,稱為「古仙人之道」,「古王宮殿」(14)。釋尊無師自悟,是獨到的創見,而其實是無分於古今中外,聖者所共由共證的,永恆普遍的大道!佛法是與神教不同的,佛不是神,也不是神的兒子或使者,佛是以人身而實現正覺解脫的聖者。佛教不是神教那樣的,以宗教為「神與人的關系」,而是人類的徹悟,體現真理,而到達永恆的安樂、自在、清淨。佛是人,人間的「勇猛」、「憶念」、「梵行」,神(天)界不及人類多多(15)。所以究竟成佛,不是天神,也不在天上,惟有在人間,所以釋尊說:「我今亦是人數」;「佛世尊皆出人間,非由天而得也」(16)。釋尊成佛後,四十五(或作「四十九」)年間,踏遍了恆河兩岸,化導人類,不是神教那樣的,化作虹光而去。釋尊是真正的「父母所生身,直登大覺位」;「即人成佛」,創開人類自己的宗教。

釋尊成佛後,曾作七七日的禪思,享受解脫的法樂。釋尊感到正法saddharma的深奧,眾生sattva的愛著,而有不想說法的傳說,如『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』卷一五(大正二二‧一〇三下)說:

「我所得法,甚深微妙,難解難見,寂寞無為,智者所知,非愚所及。眾生樂著三界窟宅(17);,集此諸業,何緣能悟十二因緣甚深微妙難見之法!又復息一切行,截斷諸流,盡恩愛源,無餘泥洹,益復甚難!若我說者,徒自疲勞」。

佛法是甚深的,但不是世俗學問的精深,而是眾生本性(獸性、人性、神性)的癥結[窟宅],不容易突破,也就難於解脫。傳說:自稱人類、世界的創造者──最高神(印度名為「梵天」),殷勤的請佛說法:眾生的確難以度脫,但也有利根而可能達成解脫的。釋尊這才到迦尸Kasi國的波羅奈Vārāṇasī,今Benares,為五(位)比丘初轉法輪。傳說輪王治世,有「輪寶」從空而行;輪寶飛到那裏,那裏的人就降伏而接受教令。釋尊依八正道āryâṣṭâṅgika-mārga而成佛,八正道就是法,所以說:「正見是法,乃至……正定是法」(18)。 釋尊依八正道成佛,為眾生說法,弟子們依法修行,八正道也就出現於弟子心中。從佛心而轉到弟子心,降伏一切煩惱,如輪寶那樣的從此到彼,降伏一切,所以名為轉法輪。法輪,是以「八支正道」為體的(19)。釋尊與五比丘共住,開始僧伽saṃgha的生活──法味同嘗,財味共享(20)。不久,隨佛出家的弟子,已有一百多人,釋尊囑付他們去分頭教化:「汝等各各分部遊行!世間多有賢善能受教誡者。……諸比丘受教,分部而去」(21)。釋尊所宣揚的正法,迅速的發展。第二年,遊化到王舍城,得到頻婆沙羅王Bimbisāra的歸依。佛的二大弟子,舍利弗Śāriputra與大目犍連Mahāmaudgalyāyana,也加入釋沙門的僧伽。那時,出家弟子已有一千二百五十人了。釋尊「以法攝僧」,使出家眾過著「和樂清淨」的集體生活。僧伽是「眾」,是有組織的集合。在僧伽中,人人平等,依德化的法治──戒律而住。彼此間互相警策,互相教誡,互相勉勵,在和──團結,樂──身心安樂,清淨──健全的僧伽裏,努力於修證及教化的活動。釋尊曾勸優波離Upāli住在僧中,勸大迦葉Mahākāśyapa放棄頭陀行而來僧中住。離眾的精苦行,受到當時(東方)摩竭陀與央伽Aṅga民間的崇敬,但釋尊戒律的精神,是集體的僧伽;僧伽是佛法在人間的具體形象。釋尊一直在恆河兩岸,平等的施行教化。五十多歲後,體力差些,雖也遊行教化,但多住在舍衛城。

佛與弟子們的長期教化,佛法是相當興盛的。但在釋尊晚年,也有些不幸事件,世間就是這樣的!一、提婆達多Devadatta的「破僧」──叛教:在僧伽中,釋族與釋族關係密切的東方比丘,覺得佛法是我們的。釋尊的堂弟提婆達多,有了領導僧眾的企圖,但得不到釋尊的支持。依釋尊的見解,佛法不是種族的、國家的,而是世界全人類的,不應該以某一種族為主體。釋尊曾說:我不攝受眾,亦無所教令(22)。釋尊不以統攝的領導者自居,也不交與大弟子領導,何況提婆達多!因此,提婆達多索性與五百初學比丘,脫離佛法而自立教誡,說苦行的「五法是道」。在這破僧事件中,釋尊受到了石子打擊而足指出血。雖由舍利弗與目犍連說法,而使初學者回歸於佛法的僧伽,而教團分裂的不幸,將影響於未來(23)。二、釋迦族被滅:釋族早已成為憍薩羅的附庸,在釋尊晚年,終於為憍薩羅軍隊所毀滅。釋族地小而人少,在強鄰的兼併政策下,是無可奈何的事。目睹祖國與親族的不幸,釋尊也不能不有所感吧!三、舍利弗與大目犍連入滅:舍利弗與大目犍連,稱「雙賢弟子」;在釋尊晚年,遊化各方,使佛法得到正常的開展。但不幸,目犍連為婆羅門所襲擊,傷重而死;舍利弗也回故鄉入滅了!對佛法的開展,是不幸的,如『雜阿含經』說:「若彼方有舍利弗住者,於彼方我[釋尊]則無事」;「我觀大眾,見已虛空,以舍利弗、大目犍連般涅槃故。我聲聞[弟子],唯此二人善能說法,教誡教授」(24)。晚年的不幸事件,接踵而來,釋尊始終以慈忍理性來適應,這就是世間呀!

釋尊八十歲那年,在毘舍離安居。身體衰弱有病,自己說如「朽車」那樣。安居三月終了,率領阿難等比丘,向北方遊行。在波婆,受純陀的供養飲食,引起病勢的急劇變化。勉力前進到拘尸那,就在這天半夜裏,釋尊在娑羅雙樹間般涅槃parinirvāṇa了。將入涅槃前,身體極度虛弱,還化度須跋陀羅Subhadra為最後弟子。諄諄的教誨弟子:「我成佛來所說經戒(法),[毘奈耶],即是汝護,為汝等(怙)恃」(25);不要以為世尊涅槃,就沒有依怙了。「諸行是壞法,精進莫放逸,此是如來最後之說」(26)。諸行是無常的,必然要滅壞的,佛的色身也沒有例外。最要緊的,是依佛所說而精進修行,所以說:「我諸弟子展轉行之,則是如來法身常在而不滅也」(27)!人間的佛陀入涅槃,也就是去世了。眾生是生死死生,無限的流轉,正覺而得究竟解脫的入涅槃,又是怎樣呢?大迦旃延Mahākātyāyana對婆蹉Vātsī種說:不可說如來死後是有的,也不可說死後是無的,說死後也有也無,或非有非無,都是不可這樣說的(28)。那死後怎樣呢?「惟可說為不可施設,究竟涅槃」(29)。涅槃是超越的,不能以世間的存在或不存在來表示。這不是分別言語所可及的,只能說:無限的生死苦迫是徹底的解脫了。

註解:

[註 2.001]『佛本行集經』卷六〇(大正三‧九三二上)。

[註 2.002]『根本說一切有部毘奈耶雜事』卷三五──三九(大正二四‧三八二下──四〇二下)。『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』卷一二六(大正二七‧六六〇上)。

[註 2.003]『十八部論』(大正四九‧一八上)。『部執異論』(大正四九‧二〇上)。

[註 2.004]『善見律毘婆沙』卷一(大正二四‧六七九下)。『一切善見律註序』(南傳六五‧五五)。

[註 2.005]多氏『印度佛教史』譯者附注所引(寺本婉雅日譯本三七五)。

[註 2.006]『四分律』卷五四(大正二二‧九七〇中)。

[註 2.007]參閱拙作『佛教之興起與東方印度』(『妙雲集』下編三『以佛法研究佛法』五〇──七〇)。

[註 2.008]『過去現在因果經』卷一(大正三‧六二六下)。

[註 2.009]『長阿含經』(三〇)『世記經』(大正一‧一一九中──一二一上)。

[註 2.010]『佛所行讚』卷一(大正四‧八下)。

[註 2.011]『長阿含經』(三〇)『世記經』(大正一‧一四七下──一四八下)。

[註 2.012]『方廣大莊嚴經』卷八(大正三‧五八八上)。

[註 2.013]『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』卷一五(大正二二‧一〇四上)。

[註 2.014]『雜阿含經』卷一二(大正二‧八〇下)。『相應部』(一二)「因緣相應」(南傳一三‧一五四)。

[註 2.015]『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』卷一七二引經(大正二七‧八六七下)。

[註 2.016]『增壹阿含經』(二六)「四意斷品」(大正二‧六三七中)。(三四)「等見品」(大正二‧六九四上)。

[註 2.017]『相應部』(六)「梵天相應」,作「眾生樂阿賴耶,欣阿賴耶,憙阿賴耶」(南傳一二‧二三四)。

[註 2.018]『雜阿含經』卷二八(大正二‧二〇二下)。

[註 2.019]『阿毘達磨大毘婆沙論』卷一八二(大正二七‧九一一中)。

[註 2.020]『四分律』卷三二(大正二二‧七八九上)。

[註 2.021]『彌沙塞部和醯五分律』卷一六(大正二二‧一〇八上)。『赤銅鍱部律』「大品」(南傳三‧三九──四〇)。

[註 2.022]『長阿含經』(二)『遊行經』(大正一‧一五上)。『長部』(一六)『大般涅槃經』(南傳七‧六七)。

[註 2.023]參閱拙作『初期大乘佛教之起源與開展』第六章(三一六──三一八)。

[註 2.024]『雜阿含經』卷二四(大正二‧一七七上)。

[註 2.025]『長阿含經』(二)『遊行經』(大正一‧二六上)。

[註 2.026]『長部』(一六)『大般涅槃經』(南傳七‧一四四)。『長阿含經』(二)『遊行經』(大正一‧二六中)。

[註 2.027]『佛垂般涅槃略說教誡經』(大正一二‧一一一二中)。

[註 2.028]『雜阿含經』卷三四(大正二‧二四四下──二四五上)。

[註 2.029]『本事經』卷三(大正一七‧六七八上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