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乘佛說是與非

大乘佛說是與非
中國社科院周貴華在他的著述中,屢屢表示印順法師所持是「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」,既然是溫和版,相對於此則有激烈、激進或極端版的「大乘非佛說」。
 
然而這樣的定位大有問題,畢竟印老從未主張任何形式的「大乘非佛說」,反而斬釘截鐵表示「大乘是佛說」,並在著作中再三強調;如此強說老人家主張「大乘非佛說」,即便是一種「溫和版」,仍是相當錯謬的,如此的曲解可說是「稻草人謬誤」實例之一。
 
相對於把「大乘非佛說」分為激烈版和溫和版,而把印老歸為「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」之主張者,我倒是認為有信仰版或理性版兩種不同的「大乘是佛說」,印老明顯支持的是「理性版的大乘是佛說」,而這樣的「大乘是佛說」,和傳統「信仰版的大乘是佛說」之理解方式大異其趣。
 
如此,印順法師絕非倡議「溫和版的大乘非佛說」,而是提出「理性版的大乘是佛說」;而如果認為「大乘是佛說」只能採信仰觀點來理解,逕行認為印老否定「大乘是佛說」,貼上「大乘非佛說」的標籤,實在是不厚道的。
 
總之,既然印順法師明確表示「大乘是佛說」,就不應該硬以「大乘非佛說」扣帽;上個月底在無錫的「批印」義學研討會,我即明確表達此一立場。這幾天網路上傳來相關的回應和討論,可知餘波盪漾,教界、學界僧信大德皆難以接受,其一的原因在於他們不當的責難和評斷。

回應

我十分認同版主的看法。另外,我個人認為「信仰版的大乘是佛說」之中,除了傳統上祖師大德們提出各種開示以外,近年來大寂法師(比丘尼)的《略談大乘佛法是不是佛說》是最值得推薦的 http://www.mpl-dj.com/index.php?option=com_wrapper&Itemid=45

大乘非佛说,小乘亦非 我们可以找到大乘与阿含的衍生关系,但衍生未必就意味着传承,就如同变异与正统的差异。 虽然阿含并非就是佛说的原貌,但阿含是最为接近佛说的文本。佛陀以如此文本说法,而不是大乘经说法,这是史实。我不认为佛陀在阿含中的说法,需要后世论师额外的所谓更高层次的解说,那没有必要。佛说是一条路,阿含之中,你我可以寻到,为何不去寻它? 至于小乘,文本的保存却有其贡献,然而终究不能理解阿含本身。

"In the same way, deva-king, whatever is well said is all a saying of the Blessed One, the Worthy One, the Rightly Self-awakened One. Adopting it again & again from there do we & others speak."
增支部8集8經/鬱多羅的壞失經(莊春江譯)  http://agama.buddhason.org/AN/AN1365.htm
「同樣的,天帝!凡任何善說,全都是那世尊、阿羅漢、遍正覺者之語,我們與其他人從那裡一一取來後而說。」 
 
* 经上的原文是“subhāsitaṃ”,莊春江註:「善所說」(subhāsitaṃ),菩提比丘長老英譯為「說得很好的勸導」(Well-spoken counsel)。按:「善所說」(Subhāsita),另譯為「善說;被善說的;善語」。
 

印順法師寫于1984年:

我在『印度之佛教』的「自序」中說:「立本於根本(即初期)佛教之淳樸,宏闡中期佛教之行解(梵化之機應慎),攝取後期佛教之確當者,庶足以復興佛教而暢佛之本懷也歟」!那時,我多讀「阿含」、「戒律」、「阿毘達磨」,不滿晚期之神秘欲樂,但立場是堅持大乘的(一直到現在,還是如此)。錫蘭等南方佛教,以為他們所傳的三藏,是王舍城結集的原本;以為大乘佛教,是印度教化的,非佛說的。這種意見,多少傳入當時的抗戰後方,而引起某些人的疑惑。我為續明他們,討論這個問題,後來題為『大乘是佛說論』(依現在看來,說得不太完善)。慧松法師留學錫蘭返國,法舫法師在錫蘭邊學邊教,都有以傳入錫蘭的為純正佛法,而輕視印度所有,傳入中國佛教的傾向。所以為慧松寫『哌㗘文集序』,表示我的意見;因法舫法師而寫『與巴利語系學者論大乘』。我到臺灣來,有人說我反對大乘,那不是惡意,就是誤會了

 
(摘自: 《印順法師佛學著作集》光碟 29.《華雨集第五冊》〈一、遊心法海六十年〉 Y 29p17~18) http://yinshun-edu.org.tw/Master_yinshun/y29_01_02_03